第76章 心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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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心動
“秀！正好四十分鐘, 你倒是準時。”另一邊朱蒂看到赤井秀一的車準時開過來，立刻下車若無其事的對他打了聲招呼，但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後, 令她面對赤井秀一心情格外緊張。
連平時只是因為赤井秀一不習慣他的英文名字，而朱蒂又喊不慣秀一兩字日語，所以只稱呼他秀的稱呼，此刻喊出來都令她有種特別親近的暧昧感, 卻又覺得對一個有女朋友的人產生這種感覺是錯誤的，令她心態不由處於混亂中。
赤井秀一畢竟是有英國血統的混血，不關系案件時, 也有著他紳士的一面，因此就算推測出了朱蒂對他的好感，也並沒有對朱蒂表示疏遠或更親近的態度, 而是一如平常的用FBI工作臉沖她點頭道：“走吧！”
“誒！去哪？”朱蒂到現在都不知道赤井秀一發現了什麽，又跟約瑟芬制藥廠有什麽關系，剛才心思又都在發現自己喜歡上他的方面, 處於心態混亂下, 想也沒想就脫口問出。
赤井秀一正想回答，就聽到自己手機提示音, 他打開看到上面是女友發來的短信，告訴他要替同事一個晚班, 沒時間回來做晚餐，讓他回去時記得買現成的吃……等內容，不由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。
看到他的笑容，朱蒂這時才想起, 她這位共事兩個多月的新同事是一個平時很少笑，她幾乎沒在局內看過他的笑容, 就算一起辦案時，他也一直沒什麽情緒反應，仿佛他從來不會笑似的。
不過現在看到他的笑容，回想一下，雖然很淡、很少，但秀在他女朋友跟前是會露出笑容的，對秀來說，他的女友即使跟他有文化鴻溝、即使只是個沒任何事業前途，無法給他任何幫助的餐廳服務員，也是他非常喜歡的人嗎？
意識到這一點，朱蒂剛才混亂中還帶著絲絲火熱的心，瞬間冷卻下來，她握緊手，面上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表情，還用平時的口吻玩笑道：“又是女朋友的短信，你跟她倒是很恩愛啊！”
“咳……嘛！從四年前，她第一次踏入我的領域時，我就對她充滿好感。”雖然這麽說是隱晦婉轉的傳達給朱蒂自己的心情，讓她不要把時間精力浪費在自己身上，但是赤井秀一在提起這件事時，腦中忍不住想起那時第一次感到心動的回憶。
.
四年前，二十一歲的赤井秀一正在就讀的大學附近酒吧兼職做風琴手，那時候的他是一個困在覆仇鑄就牢籠裏的困獸，本想著來大米國留學，能趁機查到殺害父親兇手的線索。
然而留學已經六年，他也從高中生成為了大學研究生，開始為碩士學位努力，仍舊沒有查到任何跟父親失蹤，或死亡相關的線索，或許是無法為父親做些什麽產生的痛苦，又或者是因為從這件事上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無力……
總之留學六年後的他不知不覺喪失了笑的能力，甚至很少露出其他表情，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應對著周圍，直到那一年的2月份，一位十四五歲，看起來有些瘦小，胸部卻發育的不錯，睫毛卷翹，模樣在他看來充滿亞洲美的少女進入了酒吧裏。
明明英語只會說幾句簡單常用的詞匯句子，她卻認真的在酒吧裏工作起來，勤快能幹，面對聽不懂的話，客人的指責，也不會哭泣委屈，跟其他服務員求助，躲在其他人身後，讓其他同事替她承受客人的怒火。
畢竟在酒吧裏如果女性職員惹出事，一般本著女士優先的默契，都是在女性避開後，由其他男服務員、甚至老板自己上去想辦法平息客人的怒火，或無事找事的找茬。
但少女沒有那麽做，而是自己一邊用燦爛的笑容毫不退縮的面對對方，一邊用會說的英語，打著手勢跟對方繼續溝通，那仿佛沒有任何陰霾的笑容。
令那些經常在酒吧裏鬧出事情來的客人們，也不由對她溫和回應，甚至主動教給她各種酒、菜單等英文詞匯怎麽說，陪她慢慢練習英語會話。
她每次都非常認真的學，並誠懇的對每一位幫助她的客人道謝，連酒吧老板都不止一次的跟他們感嘆，從招聘了銀之後，酒吧內的秩序好了很多，很少再有打架鬧事的客人了。
那時他看著少女的笑容，心裏推測她一定是在生活中一直被別人善意對待，家人也都很疼愛她，親朋好友也都寵她，才能令她培養出這樣燦爛的笑容。
同時也有種能夠那樣燦爛笑著，很喜歡跟大家說話聊天的人，跟他這樣沈默寡言，連怎麽笑都忘了的人一定是兩個世界的人，不會產生任何交集。
但是到了三月初的那天，已經適應酒吧工作環境的她卻在自己上班，趁著客人們還沒來前調試風琴時，跪在表演臺的另一個空置的座位上，趴在椅背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看。
足足好幾分鐘，令赤井秀一都不能裝作沒註意到，只好不解的問：“你看什麽？”
為什麽突然一直盯著自己？
“看你練風琴啊！平時你彈風琴時，我都在忙著工作，沒時間看，今天你既然在上客人前就開始演奏了，我當然要趁機好好看一下，這還是我長這麽大，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人現場演奏音樂呢！”聽他這麽問，少女笑著直率的回答他。
赤井秀一聽後微楞：“第一次看到？你的小學課程沒有音樂課嗎？”
現在的教育應該從小初高都有音樂課吧！雖然小學大部分都是老師進行鋼琴演奏，教導學生辨識音階，教導唱歌，到了小學後期，或中學才會開始彈鋼琴，但再怎麽也應該現場看過樂器演奏，中州國那邊沒有嗎？
“呃！我故鄉的小學條件比較差，只有正常文化課跟體育課，音樂課都是老師教給大家唱一些兒歌啦！琴之類的樂器我是來酒吧上班才第一次看到。”少女說完一笑。
接著竟然稱讚道：“不過你真的很厲害啊！我都記不住你的手指怎麽按得，好聽的音樂就響起來了，還有你的手指很長，以前聽說手指長的人比較擅長彈琴，看來果然是真的……”
“……我的風琴演奏只有業餘的程度。”赤井秀一聽著少女滔滔不絕似的稱讚話，不擅長應付這種話多類型的他，只能無奈出聲打斷她。
結果少女傻乎乎的根本沒有註意到他的無奈，聽後反而在凳子上晃著小腿，更加驚嘆：“哇！業餘就這麽厲害了，職業的話要多厲害？有機會的話，一定要去現場聽一聽職業音樂家們的表演，才能分辨出電視裏播放的音樂，買的DVD音樂碟片跟現場演奏的區別……”
“咳……”聽著少女又有嘮叨起來沒完的節奏，赤井秀一無奈輕咳一聲，岔開話題問：“吶！你要來試一試嗎？”
“誒！我？”聽他這麽問，剛剛還話癆的少女跟被按下了停止鍵似的，緊張的在椅背上捏著自己手指，慌忙搖頭拒絕道：“不行的，我這麽糙的手根本不適合彈琴啦！萬一不小心把它弄壞了怎麽辦？”
“沒事，風琴不會挑演奏者的手，你的手一點也不粗糙，而且有我在旁邊看著，不會弄壞的。”赤井秀一看這麽說終於讓她不那麽話癆了，連忙拿起風琴走到她身邊，耐心的教她怎麽擺出彈奏風琴的姿勢，風琴的音鍵怎麽辨別等……
從那天開始，自己莫名被她搭上話開始，為了制止她的話癆，就經常在上班、下班前後沒什麽客人的時候教給她彈風琴，不過她是真的沒有音樂方面的天賦，又或者她的思想裏有著腦子能想到，手卻不聽腦子指揮的設定。
就跟交往後教她使用電腦、學打字、或開車時，她最終只學會了簡易操作電腦，一指彈打字功夫，開車剎車跟油門必然忘一個一樣，她記住上個鍵就記不住下個鍵，只能一指彈才能勉強演奏出一曲最簡單的兒歌。
就算如此，當成功彈奏出一首兒歌後，少女竟然開心的抱著風琴轉圈圈：“哈哈……我真的彈出來了，一個音符都沒差哦！”
“只是一首兒歌，要高興等你能演奏出完整的曲譜再笑。”看著她高興的樣子，赤井秀一不由吐槽，然而他卻在吐槽完之後，從表演臺對面的鏡子上，看到自己眼中帶笑，唇角微微勾起。
宛如高中前，父親還在時一般的笑容，熟悉又陌生的表情，心裏充斥著的笑意，令他忽然想起，從他開始教給少女彈風琴開始，他有多久沒有因為找不到父親遇害案件的線索失眠、不停抽煙了？
平時的他就跟自我折磨一般就算明知道會被定時清理，也悄悄用遠程服務器上傳羽田浩司被殺一案的相關新聞報道，然後整晚整晚的在完成課業後，查看下面的回覆，哪怕明知道不可能有期待的結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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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秀！正好四十分鐘, 你倒是準時。”另一邊朱蒂看到赤井秀一的車準時開過來，立刻下車若無其事的對他打了聲招呼，但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後, 令她面對赤井秀一心情格外緊張。
連平時只是因為赤井秀一不習慣他的英文名字，而朱蒂又喊不慣秀一兩字日語，所以只稱呼他秀的稱呼，此刻喊出來都令她有種特別親近的暧昧感, 卻又覺得對一個有女朋友的人產生這種感覺是錯誤的，令她心態不由處於混亂中。
赤井秀一畢竟是有英國血統的混血，不關系案件時, 也有著他紳士的一面，因此就算推測出了朱蒂對他的好感，也並沒有對朱蒂表示疏遠或更親近的態度, 而是一如平常的用FBI工作臉沖她點頭道：“走吧！”
“誒！去哪？”朱蒂到現在都不知道赤井秀一發現了什麽，又跟約瑟芬制藥廠有什麽關系，剛才心思又都在發現自己喜歡上他的方面, 處於心態混亂下, 想也沒想就脫口問出。
赤井秀一正想回答，就聽到自己手機提示音, 他打開看到上面是女友發來的短信，告訴他要替同事一個晚班, 沒時間回來做晚餐，讓他回去時記得買現成的吃……等內容，不由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。
看到他的笑容，朱蒂這時才想起, 她這位共事兩個多月的新同事是一個平時很少笑，她幾乎沒在局內看過他的笑容, 就算一起辦案時，他也一直沒什麽情緒反應，仿佛他從來不會笑似的。
不過現在看到他的笑容，回想一下，雖然很淡、很少，但秀在他女朋友跟前是會露出笑容的，對秀來說，他的女友即使跟他有文化鴻溝、即使只是個沒任何事業前途，無法給他任何幫助的餐廳服務員，也是他非常喜歡的人嗎？
意識到這一點，朱蒂剛才混亂中還帶著絲絲火熱的心，瞬間冷卻下來，她握緊手，面上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表情，還用平時的口吻玩笑道：“又是女朋友的短信，你跟她倒是很恩愛啊！”
“咳……嘛！從四年前，她第一次踏入我的領域時，我就對她充滿好感。”雖然這麽說是隱晦婉轉的傳達給朱蒂自己的心情，讓她不要把時間精力浪費在自己身上，但是赤井秀一在提起這件事時，腦中忍不住想起那時第一次感到心動的回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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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前，二十一歲的赤井秀一正在就讀的大學附近酒吧兼職做風琴手，那時候的他是一個困在覆仇鑄就牢籠裏的困獸，本想著來大米國留學，能趁機查到殺害父親兇手的線索。
然而留學已經六年，他也從高中生成為了大學研究生，開始為碩士學位努力，仍舊沒有查到任何跟父親失蹤，或死亡相關的線索，或許是無法為父親做些什麽產生的痛苦，又或者是因為從這件事上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無力……
總之留學六年後的他不知不覺喪失了笑的能力，甚至很少露出其他表情，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應對著周圍，直到那一年的2月份，一位十四五歲，看起來有些瘦小，胸部卻發育的不錯，睫毛卷翹，模樣在他看來充滿亞洲美的少女進入了酒吧裏。
明明英語只會說幾句簡單常用的詞匯句子，她卻認真的在酒吧裏工作起來，勤快能幹，面對聽不懂的話，客人的指責，也不會哭泣委屈，跟其他服務員求助，躲在其他人身後，讓其他同事替她承受客人的怒火。
畢竟在酒吧裏如果女性職員惹出事，一般本著女士優先的默契，都是在女性避開後，由其他男服務員、甚至老板自己上去想辦法平息客人的怒火，或無事找事的找茬。
但少女沒有那麽做，而是自己一邊用燦爛的笑容毫不退縮的面對對方，一邊用會說的英語，打著手勢跟對方繼續溝通，那仿佛沒有任何陰霾的笑容。
令那些經常在酒吧裏鬧出事情來的客人們，也不由對她溫和回應，甚至主動教給她各種酒、菜單等英文詞匯怎麽說，陪她慢慢練習英語會話。
她每次都非常認真的學，並誠懇的對每一位幫助她的客人道謝，連酒吧老板都不止一次的跟他們感嘆，從招聘了銀之後，酒吧內的秩序好了很多，很少再有打架鬧事的客人了。
那時他看著少女的笑容，心裏推測她一定是在生活中一直被別人善意對待，家人也都很疼愛她，親朋好友也都寵她，才能令她培養出這樣燦爛的笑容。
同時也有種能夠那樣燦爛笑著，很喜歡跟大家說話聊天的人，跟他這樣沈默寡言，連怎麽笑都忘了的人一定是兩個世界的人，不會產生任何交集。
但是到了三月初的那天，已經適應酒吧工作環境的她卻在自己上班，趁著客人們還沒來前調試風琴時，跪在表演臺的另一個空置的座位上，趴在椅背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看。
足足好幾分鐘，令赤井秀一都不能裝作沒註意到，只好不解的問：“你看什麽？”
為什麽突然一直盯著自己？
“看你練風琴啊！平時你彈風琴時，我都在忙著工作，沒時間看，今天你既然在上客人前就開始演奏了，我當然要趁機好好看一下，這還是我長這麽大，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人現場演奏音樂呢！”聽他這麽問，少女笑著直率的回答他。
赤井秀一聽後微楞：“第一次看到？你的小學課程沒有音樂課嗎？”
現在的教育應該從小初高都有音樂課吧！雖然小學大部分都是老師進行鋼琴演奏，教導學生辨識音階，教導唱歌，到了小學後期，或中學才會開始彈鋼琴，但再怎麽也應該現場看過樂器演奏，中州國那邊沒有嗎？
“呃！我故鄉的小學條件比較差，只有正常文化課跟體育課，音樂課都是老師教給大家唱一些兒歌啦！琴之類的樂器我是來酒吧上班才第一次看到。”少女說完一笑。
接著竟然稱讚道：“不過你真的很厲害啊！我都記不住你的手指怎麽按得，好聽的音樂就響起來了，還有你的手指很長，以前聽說手指長的人比較擅長彈琴，看來果然是真的……”
“……我的風琴演奏只有業餘的程度。”赤井秀一聽著少女滔滔不絕似的稱讚話，不擅長應付這種話多類型的他，只能無奈出聲打斷她。
結果少女傻乎乎的根本沒有註意到他的無奈，聽後反而在凳子上晃著小腿，更加驚嘆：“哇！業餘就這麽厲害了，職業的話要多厲害？有機會的話，一定要去現場聽一聽職業音樂家們的表演，才能分辨出電視裏播放的音樂，買的DVD音樂碟片跟現場演奏的區別……”
“咳……”聽著少女又有嘮叨起來沒完的節奏，赤井秀一無奈輕咳一聲，岔開話題問：“吶！你要來試一試嗎？”
“誒！我？”聽他這麽問，剛剛還話癆的少女跟被按下了停止鍵似的，緊張的在椅背上捏著自己手指，慌忙搖頭拒絕道：“不行的，我這麽糙的手根本不適合彈琴啦！萬一不小心把它弄壞了怎麽辦？”
“沒事，風琴不會挑演奏者的手，你的手一點也不粗糙，而且有我在旁邊看著，不會弄壞的。”赤井秀一看這麽說終於讓她不那麽話癆了，連忙拿起風琴走到她身邊，耐心的教她怎麽擺出彈奏風琴的姿勢，風琴的音鍵怎麽辨別等……
從那天開始，自己莫名被她搭上話開始，為了制止她的話癆，就經常在上班、下班前後沒什麽客人的時候教給她彈風琴，不過她是真的沒有音樂方面的天賦，又或者她的思想裏有著腦子能想到，手卻不聽腦子指揮的設定。
就跟交往後教她使用電腦、學打字、或開車時，她最終只學會了簡易操作電腦，一指彈打字功夫，開車剎車跟油門必然忘一個一樣，她記住上個鍵就記不住下個鍵，只能一指彈才能勉強演奏出一曲最簡單的兒歌。
就算如此，當成功彈奏出一首兒歌後，少女竟然開心的抱著風琴轉圈圈：“哈哈……我真的彈出來了，一個音符都沒差哦！”
“只是一首兒歌，要高興等你能演奏出完整的曲譜再笑。”看著她高興的樣子，赤井秀一不由吐槽，然而他卻在吐槽完之後，從表演臺對面的鏡子上，看到自己眼中帶笑，唇角微微勾起。
宛如高中前，父親還在時一般的笑容，熟悉又陌生的表情，心裏充斥著的笑意，令他忽然想起，從他開始教給少女彈風琴開始，他有多久沒有因為找不到父親遇害案件的線索失眠、不停抽煙了？
平時的他就跟自我折磨一般就算明知道會被定時清理，也悄悄用遠程服務器上傳羽田浩司被殺一案的相關新聞報道，然後整晚整晚的在完成課業後，查看下面的回覆，哪怕明知道不可能有期待的結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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